听父亲这样说,陆南过去把收音机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福生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小巴掌大的收音机,上面带着一根短绳,即可以装在口袋里,还可以提着。
福生打开来,试着调了一下,里面便传出了唱戏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挺大,这下喜欢得福生再也舍不得放下,随后道:“嘿,这东西我得拿着!
有了它,我夜里就好熬了。”
陆南听了,浅笑了下道:“看您说的,这就是给您买的,您不拿谁拿!”
说完,想到父亲值了一夜班,便又关心道:“值一晚上班,累了吧?爸。
我没啥事,这就走了,您也早点睡会儿吧。”
陆南说着,就准备走。
福生一看,想拦,可伸了下手转念又觉得孩子也是过礼拜天呢,与其拦住他在这儿陪着自己,还不如让他回去陪着王萍和孙女,于是道:“中啊,你回吧,路上慢点!”
说着,后边跟着送陆南出来,看着他骑车离去。
等送走孩子,福生回到屋里,听着收音机,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的事,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在这儿的生活好像比在西京还惬意。
在那里,虽然说有欣兰和孩子们,也没有人管着自己,可精神上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枷锁和压力禁锢着自己,缺少点自由和乐趣,可现在这情况……福生心中满意的笑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其时,农村因小型机械的越来越普及,很多人已从传统耕作中解放出来,逐渐告别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规律。
闲人越来越多,可除了搞建筑,打工的机会并不多;再加大家还没有出远门打工的观念,无论男女,便都窝在了家里。
当然,福生所在的村也不例外。
人闲暇下来,旺盛的精力没处撒,自然就喜欢上了打个纸牌或麻将。
庆军一见,便趁机在广场上又摆上了麻将摊。
不过他不白忙,这摊除了能给他招揽生意外,一下午还能每桌抽个一元的彩头充当使用费。
大家乐得省事,也不在意。
久而久之,成就了生意。
福生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已毫无睡意,于是便起来床,随便吃了点陆南带过来的东西,走出家门来到了广场。
广场上两摊打牌的。
有男有女,打着牌不时地逗着嘴,甚是热闹。
见福生过来,知道他回来的打着招呼;不知道他回来的,忙问候。
福生一一作答,待互致问候过后,便也去拉了把椅子过来看着热闹,消磨起时间。
其间,说着闲话时,自不免说到远在西京的欣兰,自然也说些好久未见的想了的话。
福生有了活干,生活便充实起来。
他晚上值班,上午补觉,下午不困了就来到广场上看热闹。
偶尔见打牌少人手时也去凑凑桌;甚至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还喝点小酒,陶冶一下情操。
就这样,他工作生活两不误,日子可谓是真的比在西京整天锻炼着过得还滋润。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麦收时节。
看着到了和欣兰说好的回西京的时间,海水的活却还没有完工。
福生心里道,看来眼下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