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被摆放在窗前的红木长几前,红袍少年趴在上面,对着夜空中那轮被高高挂起的皎洁明月,幽幽独饮。
这回,少年没找酒伴,却比有酒伴在的时候喝酒喝得更快更凶。
少年脸色红晕,抬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天上的那个大白盘子。
思绪萦绕心头。
醉醺醺的,天边的那大白盘子上,好像有两个人,一位老人与一个少年,二人持刀对练,少年被打得很惨,惨极了。
少年对着那轮明月,没来由的地笑了,痴痴的。
夜黑风高,吹的案几上的烛火摇摇晃晃地,跟喝多了似的,最起码喝了五坛秋寒露外加两坛清风酒。
宁尘幽幽开口,“道友,深夜来此,不如下来共饮啊。”
一道身影悄然落在屋子内,少年身后。
那人俯下身子,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少年的背后,看个不停。
他咂舌道:“小小年纪,喝酒这么凶,以后可咋整啊?”
“酒鬼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红袍少年头也不回,“那就敞开了喝呗,喝死了拉倒。”
“不怕死?”
红袍少年随意地摇了摇头,“不怕,我这人对长生不感兴趣。”
“只要把我想做的事儿做完了,不负长辈的期许与对别人的那些承诺,死又何妨?”
“没啥可怕的。”
那人一巴掌拍在红袍少年后脑勺上,力道不大,他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自顾自地坐在了宁尘身旁,同宁尘坐一张椅子。
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倒酒,小口喝了起来。
宁尘面露疑惑,老子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没大没小的。
这黑灯瞎火的不请自来不说,还敢打老子,打了老子还敢喝老子的酒。
真他娘的把老子当冯苗儿了,一点儿脾气没有?
转过头去,见老人正对着自己一脸奸笑,宁尘下意识地喊了一句老先生。
闻听此话,老夫子韩柳华当即就收回了笑脸,板着脸,“叫师祖。”
“为啥?”
宁尘打出一个酒嗝,傻傻问道。
韩柳华不急不恼,“顾木生是我的弟子。”
顾先生的先生,不叫师祖,叫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