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嵩山脚下的碎石路时,萧凡掀起半幅车帘。
晨雾未散,远处的嵩阳宫飞檐如剑,在灰白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出鞘一半的寒刃。
他摸了摸袖中那片寒铁片,指尖触到边缘的倒刺,微微发疼——这是嵩山派"
蚀骨钉"
的材料,当年刘师叔被钉穿心肺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刺痛。
"
师弟,到了。
"
令狐冲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萧凡抬头,见师兄已翻身下马,正仰头望着山门上"
嵩山派"
三个鎏金大字,喉结动了动,"
当年师父带我们来参加五岳剑派聚会,左冷禅还没现在这副架势。
"
萧凡跳下车,注意到令狐冲的手指无意识地扣住剑柄。
华山派的"
淑女剑"
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与嵩山派弟子腰间的黑铁剑形成鲜明对比。
山门前站着十二名弟子,皆是玄色劲装,目光如刀,其中两人腰间挂着青铜铃铛——那是左冷禅亲卫的标志。
"
两位请。
"
为首的弟子抱了抱拳,动作生硬得像木人桩,"
左掌门在演武厅等候。
"
演武厅比萧凡想象中更逼仄。
四面墙壁嵌着青石板,每块石板上都刻着嵩山派历代高手的招式图谱,在火把映照下,那些剑痕刀印竟像是活了,要从石缝里钻出来似的。
左冷禅端坐在主位,玄色大氅垂落地面,将他整个人裹成一团阴影。
他的目光扫过萧凡和令狐冲时,萧凡忽然想起华山后山的饿狼——饥饿、警觉,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
华山派的两位高徒。
"
左冷禅开口了,声音像两块顽石相击,"
岳不群倒是好手段,派两个小辈来谈五岳并派的事。
"
令狐冲往前踏了半步,正要说话,萧凡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记得昨夜在驿站里,令狐冲拍着胸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