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贺聪已来到后山的林间山泉旁练剑。
剑身舞动,带起的劲风拂过水面,惊起层层涟漪。
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练习剑招。
自从被允许暂留山庄,这片静谧的山泉便成了他的练习处。
在这里,山风、流泉、草木,仿佛都与他手中的剑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贺聪忙停下练武,收势转身。
只见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冯沛冬,带着两名山庄弟子从密林中大步走出。
“哼,装模作样。”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定贺聪,嘴角噙着一丝讥诮:“葛师叔早有明令,外姓杂役不得靠近演武场!
你在此舞剑,是想公然藐视山庄规矩么?”
他一副冰冷傲慢的声音骤然刺破宁静,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贺聪抱拳,语气平和:“冯师兄误会了,弟子只是在泉边练习些粗浅基本功,不敢逾越。”
话音未落,冯沛冬突然手腕一抖,铜钱如暗器般射向贺聪咽喉。
贺聪本能地侧身闪避,铜钱擦着耳畔飞过,嵌入身后竹节发出闷响。
“基本功?”
冯沛冬冷笑,一双鹰目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贺聪。
眼中满是恼怒,说话间,他‘唰’地抽出腰间精钢剑,剑身寒光闪烁,相较贺聪手中那柄剑无疑精良许多。
他长剑出鞘直指贺聪眉心,“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偷学来的三脚猫功夫!”
贺聪并不愿与他人纠纷,可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调侃之意,说道:“我没有偷看别人练剑,这儿一直是我练剑的地方,分明是你打扰了我。”
冯沛冬身着劲装,面庞冷峻,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本就对贺聪不满,见贺聪对他不敬更是火冒三丈。
又见贺聪这副模样,认定对方是在故意挑衅。
他心里清楚贺聪是新来的,压根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二话不说,手腕猛地一抖,精钢剑带起阵阵剑光,如闪电般射向贺聪,口中冷冷喝道:“让你目无尊长,尝尝飞影剑法的厉害!”
寒光乍现的瞬间,贺聪突然想起那日与冯沛冬交手时的顿悟,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对方身侧,手中剑也指向他。
就在两人剑势相触的刹那,贺聪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那柄普通铁剑,竟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角度递出,不偏不倚,剑尖正正点中对方剑脊最不受力的‘七寸’之处。
这并非凭借力量,而是巧妙利用对方招式的破绽。
冯沛冬脸色骤变,只觉一股柔韧却沛然难御的力道从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腕发麻,竟不由自主地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眼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绝非巧合。
羞怒瞬间淹没了理智,冯沛冬低吼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再次猱身扑上。
这一次,他再无保留,飞影剑法的精妙招式全力施为。
剑光如狂风骤雨,层层叠叠,每一剑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势要将贺聪彻底吞噬。
贺聪见对方蛮横无理,招招狠辣,心中不怒反喜。
这几日他日夜揣摩飞影剑谱,苦于无人喂招印证,眼前这不正是绝佳的机会?当下清啸一声,脚下步法陡然变得飘忽莫测,手中铁剑同样挽出道道精妙剑花,竟是以纯粹的飞影剑法,迎向冯沛冬的猛攻。
一时间,剑风呼啸,两人身影如鬼魅般交错,叮叮当当的剑鸣声在山林间回荡。
然而,两人同使飞影剑法,剑招相互抵消,反而愈发难以窥探剑法真谛。
贺聪心中暗自焦急,一边抵挡冯沛冬凌厉的攻势,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回忆剑法口诀与要点,试图从每一次交锋中寻得突破。
冯沛冬则一心想给贺聪一个下马威,攻势愈发猛烈,剑招如疾风骤雨,密不透风。
突然,贺聪一个疏忽,冯沛冬的剑精准挑中他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