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车分四层高6米,宽足有20米,车两边的高塔竟超过了城墙高度,官军在高塔上居高临下往城内射箭发铳,最下边由上千人推动徐徐靠近城墙。
冲车覆有熟牛皮,炮矢不能入,车上置有20面能从车内翻转出去的云桥,桥首端安有勾镰可牢牢扎在女墙上。
好个波澜壮阔的城池攻防战,两边羽箭纷飞火器齐鸣。
一个要尽忠朝廷,一个要保卫家园。
两边以死相拼,两军短兵相接。
梁山军无法实施火力增援只得作壁上观,这些山里的土包子何曾见过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个个驻枪睁大眼睛观战,不多的望远镜依次从战士们手中传递,看到小股官军成功从云桥上突进城楼便大声叫好,看到突进去的人从城垛上被砍下城墙又一阵叹息。
有身形异常巨大的汉子踏着吕公车云桥上冲入墙头跳进敌群,只见他挥舞大冬瓜粗的狼牙棒,横扫过去一棒瞌飞两个,砸将下去一棒砸烂一个。
三五下弄翻七八个,七八下搞死一大摊。
棒风所及之处无人敢近前,活生生打出了个安全区,趁此功夫便有更多的明军攻上了城墙,一时间士气大振。
二团有老兵认出了这位一人半高的大汉,正是曾经的手下败将穆铁柱,今日目睹他风采,皆暗自庆幸摸营那晚此人不曾使出他的大冬瓜。
正待要为他喝彩,只见有两个叛军身上冒着白烟向他冲去,少顷便有两团大火将穆铁柱及他身边的明军将士一同包裹住。
竟是叛军敢死队怀揣烧夷弹与官军同归于尽!
登上城墙的明军被肃清,叛军得以专心对付吕公车。
我有超级吕公车,叛军有松明竿子和滚油。
一锅锅滚烫的热油倒在吕公车上把车里的明军烫得哭爹叫娘。
再用松明火把往车上扔去,这叫做油上浇火,再加上风助火势,冲车瞬间燃起了大火。
突进城内的小部分明军经过厮杀后逐渐偃旗息鼓全部被歼,成功在即的攻城战被大火烧断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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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仿佛在示威,也许经过了三天的围城,情急之下奋发图强突击学会了使用火炮,泸州城头破天荒地响起了大将军炮发出的怒吼。
话说叛军一路打一路抢,缴获了不少明军火炮和各式火器,此刻都集中在泸州,守军火器其实不少,只是不太会用。
实心铁弹跳跃滚动着在撤退的明军队伍中犁出一道道血肉长廊,一直滚到了距离城墙半里地远的梁山军阵前。
战士们纷纷紧缩身体躲进壕沟中,一名战士探头张望,眼见明军人群四散躲避,众多不及避开的明军被炮弹撞得躯体支离破碎飞在了半空中。
赵果敢知道在战场嘈杂中那个好奇的小战士无论如何也听不见自己的喊叫,但他仍然气急败坏地喊着,然后,那战士的头颅像砸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炮弹继续滚出100多米才势衰而竭,猝不及防的明军硬生生被这颗炮弹撞死了十几个,还有那个倒霉的梁山军小战士。
“防炮!”
赵果敢再次大喊出声。
奢军这次发射的是开花弹,一枚炮弹落在梁山军散兵线后100多米落地爆炸,弹幕仰角较大,未造成伤亡。
赵果敢下令炮连实施压制炮击,未等战士们完成测距,听到城内传出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朵朵蘑菇云腾空而起。
马炯捋着胡须茬子幸灾乐祸道:“我大将军炮操炮岂是尔等蛮夷能懂得,不出所料定是开花弹引信燃烧过快,炸膛了。”
“炸膛不会接二连三爆炸呀!”
赵果敢对明军火器不熟,故有此疑问。
老赵代为回答:“火星引燃药罐,连环自爆了。”
城内超级大炮仗响完之后战线平静了下来。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天都要黑了,除夕之夜即将到来。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城里的彝族同胞还挺上路,同意马炯所请,当晚罢兵休战,好让汉人兄弟们安心过个太平年。
口说无凭,唯恐对方耍赖,双方还正儿八经拟了个文本签字画押。
分别之时好话说尽:什么不打不相识啦、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啦、祝愿汉人兄弟元旦快乐啦…
本来呢,二团及施州兵马全军上下已经做好吃不到年夜饭的准备,连‘过午不食是最好的养生法’这样恬不知耻的口号都给想好了。
横刺里杀出个马炯来,七千人的部队省下一口吃的给施州兵,如此梁山军的年饭便有了着落---能啃上半张肉沫葱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