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神色间也透着一丝不解:“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
暮色像一匹浸透墨汁的绢帛,自天际缓缓垂落。
慕容冲踩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走向营帐,靴底碾碎的草茎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慕容冲掀开鲛绡帐帘时,正撞见清河对着铜雀灯出神。
她一袭绛红宫装衬得腰肢纤弱,云鬓间九翟冠垂下的珠帘轻晃,在羊脂玉般的面庞投下细碎流光。
听得珠帘脆响,她猛地转身,鎏金护甲划过案上青瓷盏,溅起半盏未凉的酪浆。
"
阿姊!
"
慕容冲疾步上前,却在离三步远时被清河拽住袖口。
她指尖发颤,冰凉缎面贴着少年温热的腕脉:"
让我看看,可伤着哪里?"
目光如炬扫过他青衫下摆的血渍,忽地擒住他左臂,指尖触到中衣下结实的肌理才松口气。
"
不过是野猪血罢了。
"
慕容冲任她摆弄。
清河忽地掐住他耳垂,慕容冲吃痛低呼,却见她眼底泛起薄红:"
好个凤皇儿!
"
她咬着牙笑骂,眼尾却泛了红,"
两年不见,长本事了?你知不知道就连张蚝的三只箭都没要了那畜牲的命。
那畜牲可是挑翻了两个士卒。
她踮起脚尖凑近,丹蔻染就的指甲几乎戳到慕容冲眉骨:“那畜生发起狂来能掀翻战马,若有个闪失……"
"
疼疼疼!
"
慕容冲龇牙咧嘴地讨饶,耳垂被姐姐捏得发红,"
阿姐轻些,我错啦!
"
说着从袖中摸出块丝帕,轻轻拭去姐姐眼睫上的泪珠,"
别哭呀,我下回再不敢了。
"
清河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失笑,可眼泪却掉得更凶。
她松开慕容冲的耳朵,改去捶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