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曲阳鬼庙那高高翘起的飞檐之下,周身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手中紧紧握着摄像机,目光死死地盯着镜头。
只见那镜头里,原本还残留着的最后一丝天光,正一点点地被厚重如墨的黑云无情地吞没。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能让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19:45。
距离封山的时间仅仅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我心中暗暗着急,想着得赶紧完成拍摄离开这诡异之地。
抬眼望向庙门,那把陈旧的铁锁上挂着一张黄符,在逐渐浓重的暮色中,黄符竟泛着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就在我满心焦虑,专注于拍摄时,一只干枯如柴的手突然毫无预兆地搭上了我的肩头。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肩头蔓延至全身,心脏猛地一缩,差点惊叫出声。
我缓缓转过头,一张脸从阴影里慢慢浮出,竟是老庙祝。
他的左眼蒙着一块黑布,右眼的瞳孔呈现出一种琥珀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后生仔,天黑莫近龙王殿。”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特别是子时三刻,莫要...”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只听得“噼里啪啦”
三声脆响,供桌处突然炸响了三声脆鞭。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庙里格外响亮,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惊得迅速转头,再看时,老庙祝竟已不见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的目光落在地面积水上,隐隐约约漂着几缕黄毛,同时,一股刺鼻的腥臊味混着线香的味道直冲着我的脑门,熏得我几欲作呕。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双手推开庙门。
就在那门被推开的瞬间,我只觉得颈后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扑面而来。
白昼里见过的黄大仙泥塑,此刻竟变成了活物的模样!
那神像原本鲜艳的漆皮正簌簌地剥落,仿佛有生命一般,露出了内层油亮的黄鼠狼皮毛。
它前爪捧着的玉笏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仔细一看,分明是半截人腿骨,泛着一种惨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苏记者,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从供桌下传来,像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呼唤。
我急忙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一只戴着瓜皮帽的黄鼠狼正蹲在那里,它的前爪作揖,后爪套着一双绣花鞋,模样说不出的怪异。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脖颈上挂着一块警用铭牌,借着摇曳的烛光,隐约可见“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