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瑟缩着,像一只被暴风雨击打的寒鸦,蜷缩在茶窖那摇摇欲坠的断梁之下。
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且腐朽的气息,仿佛是岁月与死亡交织的味道。
手中的手机屏幕已然裂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宛如一张破碎的网,却依旧顽强地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直播间里,那血色的弹幕好似一道道诡异的符咒,仍在疯狂地跳动着,仿佛有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背后窥视着。
就在这时,王西子那阴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电流般,夹杂着刺耳的杂音传来:“哥哥的骨头泡茶最香,特别是这根胫骨……”
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
“放你娘的屁!”
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响起,老李突然从那堆积如山的骨灰堆里猛地窜了出来,就像是一只从地狱中苏醒的恶鬼。
他手中的烟斗里迸出了点点火星子,如同愤怒的火花在黑暗中闪烁。
“勇子当年就是被你们王家做成茶引子!”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双手猛地掀开衣襟,只见他胸口那爬满茶虫的疤痕突然裂开,如同一张狰狞的嘴,露出了半块刻着“西河村”
的阴棺碎片,那碎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就在我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时,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视频推送。
画面中,是1999年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雨水如注,仿佛是老天爷悲伤的泪水。
监控里,陈明正鬼鬼祟祟地往我襁褓里塞着茶虫卵,嘴里还念叨着:“四十九个茶奴换一个守棺人,这买卖划算。”
那声音低沉而阴险,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画面突然一转,竟是老李在警局里,神情慌乱地焚烧着茶奴名册,火焰在他的脸上跳跃,映出他复杂的表情。
“你以为他是好人?”
王西子那腐烂的手如同一条恶心的蛇,穿透了屏幕,她身上的嫁衣下钻出了千百条带警徽的茶虫,那些茶虫扭动着身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当年他儿子勇子,就是第一批茶引子!”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空间。
突然,茶窖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是大地在愤怒地咆哮。
我惊恐地扒开坍塌的砖块,在砖块的下面,露出了一个由人腿骨砌成的茶灶,那茶灶仿佛是一个邪恶的怪物,灶眼正吞吐着翡翠色的火焰,那火焰诡异而艳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老李突然恶狠狠地将我推向了那熊熊燃烧的火堆,声嘶力竭地喊道:“时辰到了!
用你的茶髓镇蛊!”
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舔上了我的小腿,在那一瞬间,我的皮肤竟然开始玉化,变得晶莹剔透,却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发现血管里流淌的已不是鲜血,而是沸腾的茶汤,那茶汤翻滚着,仿佛是我即将沸腾的生命。
手机自动播放起赵大胆的直播录像,他临死前的嘶吼声如同鬼魅的哀号:“茶髓入骨时,镜中见真魂——”
“看看这个!”
老李突然甩出一卷泛黄的婚书,那婚书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陈旧和神秘。
男方生辰竟是我的真实八字,女方处赫然写着王西子的名字!
婚书的背面用血写着陈明的警号,日期标注着1988年7月15日,那血字仿佛还带着温度,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