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攥着那把沾血的铜钥匙,手心里满是冷汗,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脚步慌乱地退到墙角,后背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眼前,赵大胆那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诡异的茶褐色,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
他的脖颈处,皮肤下凸起的茶树根须,犹如一条条蠕动的虫子,正随着直播间里弹幕的节奏有规律地蠕动着。
那些弹幕如同一条条冰冷的蛇,在屏幕上快速闪过,每一条都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家人们刷个火箭,主播这就带你们看床底!”
赵大胆突然恢复了正常,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像疯了一样,举着自拍杆,脚步踉跄地冲向那座古老的拔步床。
那自拍杆上的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着,镜头扫过床底的瞬间,一双原本悬空的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黑暗的深渊吞噬。
紧接着,从铁链尽头锁着的迷你棺材里,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尖锐而凄惨,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求救,在这阴森的房间里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守墓人提着的白灯笼突然爆燃起来,火焰瞬间升腾,发出“噼里啪啦”
的声响。
火光照亮了西厢房的梁柱,上面整整齐齐地钉着四十九枚警徽。
这些警徽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每一枚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陈旧的那枚警徽,在火焰的炙烤下,突然“啪嗒”
一声脱落,露出了后面暗格里的执法记录仪。
“戊寅年七月初七...”
守墓人那干枯如柴的手指,轻轻抚过记录仪的外壳,声音低沉而沙哑,“苏记者不妨看看这个?”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靠近那台记录仪。
当视频开始播放时,画面里出现了我的父亲,他正带着一群警员查封这座凶宅。
警员们用力地撬开地砖,随着一块块地砖被掀开,底下由人骨拼成的八卦阵逐渐显露出来。
那些人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恐怖故事。
突然,所有镜头同时转向了我的父亲。
只见他正将一个婴儿递给王东子的祖父,襁褓里露出半截翡翠扳指。
那翡翠扳指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在这昏暗的画面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不可能!”
我愤怒地嘶吼着,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我一把砸碎了记录仪,飞溅的零件里掉出了一张泛黄的婚书。
婚书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男方生辰竟与我的真实八字完全吻合,女方处赫然写着王西子的名字,证婚人签名是陈明二十五年前的笔迹。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突然被血字刷屏:「拜天地」「入洞房」。
那些血字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我的眼睛。
赵大胆的直播镜头自动转向正厅,供桌上的三碗倒头饭突然沸腾起来,黑色的米饭中浮出带血的头盖骨。
那些头盖骨在翻滚的米饭中若隐若现,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苏记者,该喝交杯酒了。”
守墓人从供桌下取出一个陶罐,陶罐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