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滚下二楼窗台时,后腰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直播画面里满屏都是【主播背后!
】的尖叫弹幕。
回头望去,戴傩面的纸人正从窗口探出身子,月光下它的獠牙间垂着老头的半截手臂。
"
往西跑!
"
老头最后的嘶吼在耳畔炸响。
我攥紧桃木念珠冲进巷子,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古镇的狗全在狂吠,此起彼伏的嚎叫中混着纸片摩擦声。
我不敢回头,但手机前置摄像头拍到了骇人画面——那些纸人正在房顶上跳跃,傩面眼窝里闪着幽绿的光,像一群索命的萤火虫。
转过祠堂的瞬间,我撞进某个潮湿的怀抱。
抬头看见个穿藏青大褂的老太太,她脸上戴的傩面比博物馆那个更狰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尖牙。
"
姑娘来换脸啊?"
老太太的嗓音像是用砂纸磨过,枯手突然扣住我手腕。
她的指甲缝里嵌着碎肉,傩面内侧渗出腥臭的黏液,"
婆婆给你挑张俊的..."
桃木念珠突然发烫,老太太尖叫着缩手。
我趁机挣脱,却瞥见她腰间别着的槐木戏箱——和博物馆里那具一模一样,箱盖上用血写着"
酉时不开箱"
。
戏台就在前方。
斑驳的红漆立柱上缠着褪色绸带,台角香炉里插着三根断头香。
我踉跄着扑到台板下,果然发现个地窖暗门。
弹幕突然疯狂滚动:
【后面房顶!
】
【纸人在叠罗汉!
】
【打赏直升机求主播回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