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间里,我悠悠转醒,耳畔回荡着尖锐且令人心悸的婴儿啼哭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渊,一下下撞击着我的耳膜,让我的脑袋如同被重锤敲击般剧痛。
后颈处,一阵异样的刺痛袭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惊恐地发现,那傩面的纹路竟好似有生命一般,正缓缓地往脊椎里钻。
皮肤之下,凸起了一道道如同蚯蚓状的蠕动痕迹,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刺着我的神经。
身旁的手机屏幕已经碎成了蛛网般的形状,裂痕纵横交错,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屏幕笼罩。
然而,即便屏幕破碎不堪,它却还在执拗地循环播放着某个监控画面。
画面中,父亲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又可怖,他正用力地将堂姐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戏箱里推。
那戏箱里的火焰疯狂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咆哮。
箱缝里,一只小手艰难地伸了出来,那小手苍白而又瘦弱,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带獠牙的尸虫。
那些尸虫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它们的獠牙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这只小手吞噬殆尽。
我强忍着恐惧和身体的不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着矿洞入口走去。
矿洞入口处,垂着九盏人皮灯笼,那灯笼散发着昏黄而又诡异的光。
在火光的映照下,灯笼上晃动着四十九张人脸,那些人脸形态各异,有的扭曲着,有的瞪大了双眼,仿佛都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最下方那盏灯笼,就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突然缓缓地转向了我。
堂姐的脸皮在火焰中扭曲变形,那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恐怖。
她的嘴角撕裂到了耳根,露出了后面普洱茶箱的封条。
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幽幽地说道:“契约箱在第三层...”
那声音带着一丝哀怨和绝望,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走进矿洞,洞壁上渗出的朱砂混着血水,缓缓地流淌下来。
那血水和朱砂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它们在我的靴底黏成了胶状物,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靴底与地面黏连分离的声音,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咒语在低语。
我下意识地摸出半罐人血朱砂,颤抖着将它抹在眉心。
刹那间,那些蠕动的傩面纹路顿时发出了烙铁炙肉的声响,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从眉心传来,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就在这时,手机的裂缝中渗出了一条条弹幕,每个字都带着血丝,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
【主播背后矿车在动!
】
【打赏黑驴蹄换视角!
】
【还剩五天】
我惊恐地转过头,只见矿车轨道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有一头巨兽在地下咆哮。
载满普洱茶箱的锈蚀铁车,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着,自行滑动起来。
那铁车在轨道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是在诉说着它的不甘和愤怒。
我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滚进了岔道。
就在我刚刚滚进岔道的瞬间,箱子轰然撞碎在岩壁上。
爆开的茶叶中飞出了成团的尸虫,那些尸虫密密麻麻地飞舞着,虫壳上赫然印着父亲警局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