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祖祠那冰冷而坚硬的青砖地上,膝盖被细碎的瓷片硌得生疼,每一丝痛楚都像是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地扎在膝盖上,让我忍不住微微颤抖。
祖祠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那是岁月和神秘交织的味道,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供桌上,那尊血瓷瓶静静地伫立着,瓶身的颜色如同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气息。
突然,它发出了一声“咯噔”
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示。
暗红的液体顺着瓶口缓缓溢了出来,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尸油特有的浑浊光泽,那光泽像是一种邪恶的诱惑,让人不寒而栗。
“阿城,接着香。”
父亲低沉的声音在祖祠里回荡,他的声音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把三支线香塞进我手里,他掌心厚厚的老茧刮得我指尖发麻,那种麻意从指尖迅速蔓延开来,让我不禁缩了缩手。
线香刚碰到烛火,就“滋啦”
一声爆出火星,那火星溅到我的手上,烫得我差点松手,一阵剧痛瞬间传遍了我的手臂。
我战战兢兢地拿着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供桌后那四十九个灵位上。
它们像是一群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突然,它们齐刷刷地转向了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
最前排曾祖父的牌位,原本安静地立在那里,此刻却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那裂缝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跪直了!”
父亲突然一脚踹在我的后腰,这一脚力气很大,我差点没稳住身体向前扑去。
“酉时三刻前必须供完香,你想害死全家?”
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焦急,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盯着他踩在瓷片上的千层底布鞋,鞋帮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那污渍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又像是某种神秘仪式的象征。
三天前,在祖宅那阴暗潮湿的阁楼里发现那本《血瓷秘录》时,父亲就是用这双鞋碾碎了我想报警的手机。
当时,我看到书上那些恐怖的记载,惊恐万分,想要寻求外界的帮助,可父亲却如此决绝,仿佛那本秘录里隐藏着一个不能被外人知晓的巨大秘密。
“爸,这书上写用活人......”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闭嘴!”
父亲突然捂住我的嘴,他的动作很粗暴,指甲缝里的陶泥蹭到了我嘴唇上,带着一股腐坏的普洱茶味,那味道又苦又涩,让我忍不住想吐。
就在这时,供桌上的血瓷瓶又响了一声,这次声音更大,仿佛是一种警告。
瓶身缓缓转了个方向,瓶口直勾勾地对着我,那仿佛是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我,让我后背发凉。
冷汗顺着我的脊梁往下淌,每一滴汗水都像是一颗冰冷的珠子,滑过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