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豆的指尖刚触到生辰碑,碑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血纹。
常天龙的蟒尾卷起腥风将他甩向半空,碑林中千百块石碑同时浮起,刻着"
陈"
字的碑面渗出墨绿色黏液,将方圆十丈的地面腐蚀成沸腾的血池。
"
山主闭气!
"
黄小跑化作灰雾裹住山豆口鼻。
碑林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五道缠绕尸气的黑影从血池爬出——竟是五路碑王的真身,他们腐烂的面孔与屯子祠堂供奉的仙家牌位一模一样!
常天龙突然发出痛苦嘶鸣,山豆后背的蛇鳞倒卷着刺入自己脊椎。
他这才看清常天龙的七寸处钉着青铜镇龙钉,钉子上刻着陈家族徽——二十年前爹亲手锻造的镇器!
"
豆啊..."
娘的嗓音混着金石摩擦声从血池底传来。
山豆低头望去,娘的头颅正嵌在最大那面石碑上,发丝化作血红根须扎进碑文:"
当年你爹用五路碑王镇我魂魄,今日该你还债了..."
她脖颈断裂处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蟞,每只蟞壳上都刻着山豆的生辰八字。
山豆的守宫砂突然爆燃,青色火焰顺着血管烧向心口。
黄小跑惨叫一声现出原形,灰毛被烧得焦黑:"
山主的血契反噬!
"
常天龙趁机挣脱镇龙钉,蟒身绞碎三块石碑,却被碑王喷出的尸毒逼退。
"
陈家人果然都是疯子!
"
东碑王举起刻满经文的断臂,屯子七户人家的房梁应声炸裂。
山豆看见老王家灶王爷像的眼珠滚落,瞳孔里映出自己三岁时被爹按在供桌前刻守宫砂的画面——那根本不是仙家契印,而是用镇龙匕割开的血饲阵眼!
山豆呕出带着蛇鳞的黑血,颤抖着摸向怀里的长生结。
娘的头颅突然暴起,发丝根须缠住他手腕:"
你以为这结子是你妹的魂魄?"
她裂开的颅骨里掉出半块龙凤堂单,泛黄的纸面上赫然是娘年轻时的画像——画像中人穿着萨满神袍,脚下踩着五具青铜棺椁。
常天龙的竖瞳骤然收缩:"
原来你才是初代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