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桐额角的伤口比想象中严重。
回到济世堂,我为她清洗伤口时才发现,木棍的倒刺在她眉骨上方划开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再偏下半分就会伤到眼睛。
她坐在诊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却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
会留疤。
"
我蘸着烧酒清理伤口,低声道。
她嘴角微微上扬:"
在法国时,教授说疤痕是战士的勋章。
"
"
你管这叫勋章?"
我忍不住轻哼,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
她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那双眼睛在油灯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瞳孔边缘有一圈极浅的灰蓝色,像是雨后的远山。
我忽然意识到距离太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
"
忍着点。
"
我移开视线,取出针线。
缝合过程她只轻哼了两声。
最后一针打完结,我剪断丝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
"
谢谢。
"
她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突然问,"
你为什么会从重庆警局辞职?"
这问题来得突兀。
我收拾器械的手顿了一下:"
厌倦了官场那套。
"
"
因为不肯同流合污?"
我抬头看她:"
查过我?"
"
只是好奇。
"
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