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雾隐镇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
韦景云背着程佩兰从山间小路绕回镇上时,东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铜鼓声在半夜突然停止,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仍弥漫在潮湿的空气中。
"
直接去药铺。
"
韦景云的声音沙哑,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
你的脚需要处理。
"
程佩兰能感觉到他肌肉的颤抖,但他依然走得稳健。
她的脚踝一跳一跳地疼,但更让她在意的是韦景云那句未完的话——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百草堂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韦景云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才闪身进入。
药铺里弥漫着草药的苦涩香气,架子上的陶罐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韦景云小心地将程佩兰放在诊室的竹榻上,转身闩上门,拉上所有窗帘。
他的动作急促而精准,像是在执行某种熟悉的程序。
"
我得去陈记米行。
"
他边说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木箱,"
趁葬礼还没开始,段明远应该还在段府。
"
程佩兰抓住他的手腕:"
等等!
你昨晚没说完的话——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韦景云的动作顿了一下。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光痕。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解下那个绣着奇怪图腾的布袋,放在程佩兰手中。
"
如果我中午前没回来,打开它。
"
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有种异样的亮光,"
现在我得走了,时间不多了。
"
"
韦景云!
"
程佩兰还想追问,但他已经转身离去,后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像是最后的告别。
药铺陷入沉寂,只有程佩兰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布袋,粗布的质感摩擦着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