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荧光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林夜站在投影屏前,右眼的灼痛几乎要撕裂神经。
他能感觉到视网膜上的光斑正在成片坍缩,像被墨汁浸透的宣纸——这是阴阳眼过度使用的征兆。
上次在废弃医院用灵视追踪邪灵时,他还能勉强看清三米内的轮廓,此刻连苏九发梢的银饰都成了模糊的星点。
"
档案室戊区的监控三天前被黑了。
"
马黑客的键盘声突然停了,屏幕蓝光映得他眼下青黑更重,"
寄存人林正雄...和您父亲同名。
"
林夜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
他记得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话:"
别碰二十年前的旧案,你是林家人,可有些东西,从你睁眼看见鬼那天起就注定了。
"
那时他刚当上刑警,以为"
睁眼"
不过是普通的夜视能力,直到在第一起命案现场,他看见死者的魂魄蹲在墙角啃自己的断指。
"
活尸的移动轨迹。
"
苏九把解剖报告拍在桌上,纸张边缘沾着暗褐色血渍,"
我在第三具尸体的颈椎里找到这个。
"
她抓起林夜的手按在一块温热的东西上——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骨片,表面刻着扭曲的符文。
杨灵视者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绷带下渗出的血珠滴在地板上:"
灵压...在档案室方向暴增!
"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窗外,乌鸦群正疯狂撞击玻璃,羽毛像黑雪般簌簌飘落。
林夜摘下警帽放在桌上,金属警徽磕出清脆的响:"
今晚他们要抢的不是档案,是戊区最里面那口檀木箱。
"
他摸出半块玉牌,"
我母亲说过,这东西能镇住我体内的...邪性。
而檀木箱里,应该有另一半。
"
会议桌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秒针走动。
陈小虎猛地站起来,迷彩服袖口还沾着前晚和活尸搏斗时的腐肉:"
头儿,我守门!
就算被啃成骨头渣子,也不让他们碰箱子半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