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厅地下室的霉味还黏在鼻腔里,林夜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攥着楼梯扶手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刚才强行开启阴阳眼破血墙,视力又模糊了几分,此刻看苏九的白大褂都像蒙着层毛玻璃。
"
夜哥,你眼睛又疼了?"
陈小虎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带着惯有的憨直担忧,手掌虚虚护在他肘弯,"
要不先去医疗室?
苏法医的药箱在解剖室——"
"
先回办公室。
"
林夜打断他,脚步却没停。
地下室那七个名字里的"
林夜"
像根钢钉钉在脑子里,他需要立刻查二十年前的档案。
可刚推开警局三层刑侦大队的玻璃门,后颈突然泛起凉意——那是只有开了阴阳眼才会有的怨气灼烧感。
他睫毛颤了颤,装作揉眼睛的模样,指尖掐住人中穴悄悄运力。
刺痛如电流从眼底窜到天灵盖,阴阳眼缓缓睁开。
视野骤然清晰了一瞬,却在下一秒被惊得喉头一紧。
靠墙站着的郑内应警员背后,浮着团半透明的黑影。
那东西没有五官,只在头部位置凝着团暗红,正贴在郑内应耳边蠕动,发出类似气泡破裂的"
噗噜"
声。
郑内应的喉结上下滚动,右手不自然地摩挲着裤缝,目光扫过林夜时迅速垂下去,指尖在裤袋上敲了两下——是摩斯电码的"
危险"
。
林夜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见过这种影子,二十年前邪教卷宗里提过,血祭师用活人魂魄养的"
耳报鬼"
。
"
苏九,把现场拍的照片传到我电脑。
"
他声音如常,转身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下郑内应的胳膊。
符纸从指缝滑进对方裤袋的瞬间,郑内应猛地抖了下,抬头时额头已经冒出汗珠。
"
林队?"
郑内应的声音发虚。
"
地上有块口香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