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有件事得跟你说。”
老殡仪师在陶德舟身后开口,声音低沉。
陶德舟正站在解剖台前,对着一具没有身份信息、皮肤呈诡异青色的尸体发呆。
他能感受到尸体内部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那是“悬停区”
留下的痕迹,比以往任何一具都要强烈。
他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来访的人,自称是……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
陶德舟握着解剖刀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那个神秘莫测、隐藏在城市阴影中的组织,他从未真正接触过他们,但关于他们的传闻从未停歇。
他们在深渊危机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至今仍是一个谜。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他们要见我?”
“嗯。
指定要见你。”
老人点点头,“说你拥有‘独特感知’,能帮助他们‘探索未来’。”
共同探索未来?听起来冠冕堂皇,但陶德舟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的“独特感知”
——社恐带来的对异常能量和情绪波动的敏锐捕捉,这几乎是他的全部秘密。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发现这一点,更别说利用它。
“他们在哪儿?”
“接待室。”
老人指了指门口,“就两个人,没带武器,态度很……客气。”
客气?陶德舟冷笑一声。
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的人什么时候用过“客气”
这个词?他放下解剖刀,脱下手套,走出了解剖室。
三花猫“彩云”
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在他脚边蹭了蹭,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紧张的气氛。
接待室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合体的灰色西装,面带微笑,但那笑容却没能抵达眼底。
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黑色制服,气质冷冽,眼神锐利如刀。
“陶先生,初次见面。”
西装男人站起身,伸出手,笑容更盛,“我是普罗米修斯遗产基金会的联络员,代号‘鸮’。”
陶德舟没有伸手,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社恐让他对这种社交礼仪感到不适,但更重要的是,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戒备。
“鸮”
也不在意,收回了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坐。
我们有些事情,想和您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