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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夜航船**

三日后子时，蓬莱仙岛。

叶寒衣的白玉短刃悬在腰间，裂纹比三日前又延长了半分。

秦照野换上了燕山秦氏的玄色劲装，心口伤痕被特制的药膏掩盖，却仍能看出隐约的金纹。

含光殿后的礁石群寂静无声，只有海浪拍打岩壁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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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就是这样待客的？"

叶寒衣突然驻足，银光右眼看向某块看似普通的礁石。

礁石表面泛起涟漪，竟走出个披着蓑衣的老者。

他摘下斗笠，露出半张被青铜覆盖的脸——左眼是浑浊的人眼，右眼却是与白玉短刃裂纹完全一致的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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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姑娘，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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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老朽乃徐福座下典船御史，高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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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照野的指尖已经按在星轨印消失的位置："

徐福船队的人早该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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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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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明的机械右眼转动，"

除了我们这些被改造成同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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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开蓑衣，露出胸腔——那里没有心脏，只有一团跳动的青铜火焰，火焰中包裹着半枚星图胎记！

叶寒衣的银光右眼突然刺痛。

她看到老者体内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与白玉短刃同源的液态金属。

更可怕的是，那些金属正在缓慢侵蚀剩余的肉体，已经蔓延至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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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更迭是假，海市蜃楼将开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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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明指向远处海面，"

当年沉船处藏着《天志》第十卷——徐福临终前亲手所书的《长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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