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
"
裴承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你撒谎。”
徐欢将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清脆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娇娇都告诉我了,你当初就是为了逃避联姻才去临城定居的……”
裴承的背脊明显僵直了一瞬。
他大步走向落地窗,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窗帘。
“徐欢,”
他故作冷漠,“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神情晦涩难懂。
“回去吧。”
裴承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我联姻,不是因为你。”
徐欢摇头,不肯,“我不回去。
我要留在这。”
裴承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
“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看着我娶别人很痛快是不是?”
徐欢仰着脸与他对峙,泪水模糊了视线,“裴承,我想留在这陪你,哪怕是以情妇的身份。”
来的路上,徐欢想了很多。
她很清楚自己和裴承之间的差距。
她也清楚,裴承已经和严姝婷订婚,她是不可能让他刚宣布联姻就反悔被世人谩骂的。
他愿意为她联姻,那她也可以为他放弃尊严,做他那见不得光的情妇。
徐欢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同时捅进三个人的心脏。
顾言打翻了玄关的珐琅花瓶,碎瓷片迸溅到裴承脚边。
裴承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
五岁的他踮着脚站在主卧门外,透过门缝看见母亲跪坐在梳妆台前。
镜中映出她苍白的面容,手指间把玩着一瓶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