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巫相和”
,也就是何错要杀人的目光,何不归还是将突然昏迷的高绥,安置在了竹楼客房。
意外的是,何错竟没有出手制止,只是冷哼一声,“砰”
地关上灯房房门。
虽然说竹楼本就是他家,他有权利安置外来之人,但对上何错,何不归就莫名心虚。
为高绥诊过脉,感受其体内微弱的生机,何不归蹙了蹙眉,收回手。
这脉象怎地有点奇怪,竟有些……不似活人?!
抬眼看向一侧满脸担忧的欢儿,何不归宽慰道:“放心,你家主子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气血上涌而导致的昏迷,让他休息些许便好。”
“多谢前辈。”
欢儿恭敬行礼道谢。
自幼侍奉在高绥身边,她对其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又略通医理,自然能看出何不归所言非虚。
何不归摆手表示无碍,视线重新落回高绥苍白面色上,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高绥虽已满头灰发,面容却似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然而他的实际年龄,已然是不惑之年。
能被尊称为国师,高绥在道法玄术上定然造诣颇深,纵然因此能延缓皮相衰老,却也不可能如修仙界的修士一般容颜不改。
方才探查过高绥脉象,他确定他根本没有修行过。
难道是服用过修仙界的灵药?何不归心中怀疑,可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高绥又不是注重外表之人,要真有灵药,他不去治体内的顽疾旧伤,去驻什么颜啊。
何不归抿唇,忽而道:“据载,兰陵国师是于二十五年前一战成名的,算算时间,他如今也当是不惑了。”
“小姑娘,你家主子当真是兰陵国师,怎的这般年轻啊?”
面对何不归的质疑,欢儿竟没有恼怒迫切证明,反而警惕地看向他,眼中尽是提防。
见小姑娘如此,何不归无奈耸肩,“不必紧张,就纯属好奇而已,姑娘不愿说便罢了。”
话落,他起身打算离开。
高绥现如今昏迷着,他也问不出想问的,不如先去找何错问些事。
欢儿紧张的视线随何不归而动,见其真要离开,几番犹豫,她终还是给了回答,“是‘烬雪辞’的缘故。”
闻声,何不归停下步子,不解回头,“烬雪辞?”
“此事告知前辈也无妨,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
欢儿苦笑一声,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二十五年前,西蜀与无疆的那场恶战中,公子单枪匹马迎战无疆邪修。
那邪修诡计多端,公子拼尽全力方才险胜,却也被其种下‘烬雪辞’。”
“烬雪辞,乃无疆邪修用来活人炼尸的一种毒药,虽能让中毒者容颜不改,但其生机却会被不断蚕食。
毒发时,中毒者骨血中会凝结出霜花,浑身僵硬如死尸。
在此期间,其神识会持续被绞灭,最终沦为无意识的不死冰傀。”
话到此处,欢儿姑娘杏眸中已闪着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