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四十九年立冬,瀛台涵元殿的藻井在暮色中漏下最后一缕阳光。
婉儿的钢笔尖悬在羊皮纸上,墨水滴在"
辛酉-戊申"
的时间轴旁,晕染出与怀表齿轮相同的螺旋纹。
她对着石墙上的暗格轻声说:"
怀表不是凶器,是权力的计时器。
辛酉年的刀割开权力的血管,戊申年的毒不过是凝血的砒霜,本质都是同一场政变在时光里的延续。
"
手记的纸页上,用红珊瑚粉画着故宫平面图,所有毒计节点连成的北斗七星,中心正是瀛台的位置。
她忽然听见暗格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十年前在怀表修复室听见的声响分毫不差——那不是错觉,是藏在殿基里的时间毒器,在呼应她写下的每一个字。
当她抱着牛皮纸袋走向故宫博物院时,槐树的枯枝突然划破纸袋,检测报告的复印件如白蝶般散落。
弯腰捡拾时,却发现所有文件的砒霜检测数据不翼而飞,只剩下空白纸页上用密写药水显形的莲花纹——与慈禧朝珠、瑾妃绣鞋上的暗纹相同。
最致命的是,怀表表盖内侧的"
辛酉年秋"
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极小的魏碑体:"
下一个辛酉年(1981年),记得看东北方向。
"
深秋的初雪开始飘落,婉儿站在断虹桥边,望着那只爪子下按着"
怪手印"
的石狮子。
六百年前的工匠为何在雄狮掌心留下凹陷的指痕,此刻在初雪覆盖的桥面上,手印的轮廓竟与怀表齿轮的"
辛酉"
刻痕完全重合。
她忽然想起冰窖石碑的"
庚午年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