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山开往重庆的长途汽车上,我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连日的生死搏斗耗尽了所有精力,此刻放松下来,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
胖子在旁边鼾声如雷,大金牙则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那颗标志性的金牙。
胡莉杨坐在前排,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
她正低头研究那块已经失去光泽的镇魂镜碎片,手指不时轻抚锁骨下方的阴阳鱼烙印。
烙印已经变成了淡红色,像是一块陈年的伤疤。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全车乘客向前栽去。
胖子一头撞在前座椅背上,骂骂咧咧地醒来:"
他娘的,会不会开车!
"
司机脸色煞白地指着前方道路:"
有...有人..."
我透过挡风玻璃看去,盘山公路中央站着一个人影——穿着明朝服饰,背对着我们。
那身形轮廓,像极了封师古!
"
不可能..."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人影缓缓转身,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他茫然地看了看汽车,然后慢悠悠地走到路边,原来只是个穿着戏服的当地村民。
全车人松了口气,司机骂了几句重新发动车子。
我却注意到胡莉杨的脸色异常苍白,她死死盯着后视镜,嘴唇微微发抖。
"
怎么了?"
我低声问。
她摇摇头:"
没什么...错觉而已。
"
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阴阳鱼烙印,指节都泛白了。
汽车继续前行,转过几个山弯后,胖子突然压低声音:"
老胡,咱们后面那辆面包车,从巫山县城就一直跟着。
"
我假装调整后视镜,看到一辆银色面包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
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
可能是巧合,"
我说,"
但小心为上。
"
大金牙悄悄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
胡爷,您说会不会是明叔的人..."